下人没一会就将穿戴整齐的秦清河给带来。
一看见他,崔大人怒而指着那棵被人给锯掉一半的大树。
“你小子昨日才找我说要砍树,今早找这棵大树就成这个样子了,不用说这棵大树也是你干的好事吧!”
“这里是崔府,不是什么国公府!”
“不是你能肆意妄为,胡作非为的地方。”
崔大人在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抖一抖的,明显是被这件事情给气得不轻。
这棵大树可是祖辈留下的东西!
连他都不敢随意说要移除这棵大树,秦清河这臭小子是怎么敢的?
“女婿也实属别无他法,若是不把这棵大树给移除,那么崔府必定会遭殃。”
“为了保全一整个崔府,女婿也不得不这么做。”
“希望岳父能够看在女婿一心为了崔府好的份上,体谅女婿的自作主张。”
秦清河不紧不慢,不卑不亢地说着。
早在他昨夜将这棵大树给锯掉之时,也就已经料到会有如此境地。
即便如此,他还是必须得冒险将这棵大树给铲除。
若不是时间紧急,他甚至都想将这棵大树连根拔起。
“你!”
“你做了这样的事情,不仅不知悔改,甚至还沾沾自喜,你可真是好得很啊!”
崔大人捂住自己的胸膛,头晕目眩地让身后的下人搀扶着。
见他这副模样,秦清河也心虚得很。
他不是不清楚那棵大树对于崔府而言,象征着什么。
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,为了保全一整个崔府,必须得将大树给移除。
“来人!”
“给我将这混小子关到柴房去!”
“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把他给放出来,更不能给他送任何的吃食!”
崔大人缓过来之后,直接就让人将秦清河给关起来。
若不是看在秦清河还是国公府庶子的这一身份上,他断然不止是把人关起来这么简单。
“老爷!”
“此事乃奴婢一人所为,并非我家姑爷将这棵大树给锯掉的。”
“老爷要杀要剐,奴婢也都别无二话。”
在下人打算将秦清河给关进柴房的时候,一直躲在人群后面观察这些形势的小婵,再也忍不住的冲了过来。
径直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。
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丫鬟,崔大人眼神冰冷。
“果然是主仆,一个丫鬟都敢堂而皇之地跑出来糊弄我,戏弄我!”
“也难怪身为主子会如此不知分寸!”
崔大人指桑骂槐地说着。
想要锯掉这棵百年大树,可不是一个女流之辈能够在一夜之间做到的。
他若是看不出这个丫鬟是在替自己的主子顶罪,那他当真是眼盲心瞎了!
“不……”
听着他的话,小婵顿时当头一棒,脑袋一片空白。
神情着急地想要解释什么,可却怎么都解释不清楚。
“小月也只不过是护主心切,并无戏弄岳父的意思,还望岳父能高抬贵手,不同她一个丫鬟计较。”
“这棵大树也是女婿昨夜自己拿着锯子锯掉的,女婿甘愿受罚。”
秦清河这时站了出来,将人给护在了自己的时候。
他昨夜什么都没告诉小婵,也就是不想把这丫头也一起牵连进来。
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傻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跑出来为她顶罪。
“哼,真是好一个主仆情深!”
“既然你这么喜欢顶罪,那就跟着你家主子一起关进柴房去!”
崔大人看着眼前的两人,直接让人把他们都给关进柴房。
不过两人是被分别关进了两个不同的柴房。
崔府百年大树被砍,姑爷主仆二人被关柴房两事迅速传遍一整个崔府。
“这个姑爷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,竟敢连夜拿着锯子将咱们前院的那棵大树给锯掉了。”
“难道只有我一人好奇那位是如何凭着一个锯子,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那么粗的树给锯掉了吗?”
“本以为这个姑爷会是个安分守己的,如今看来倒像是给崔府惹是生非的。”
“难怪国公府会将这个姑爷给送来当赘婿。”
崔府上下的所有下人都在议论着,今早发生的事情。
全都对于秦清河的行为,感到匪夷所思。
不清楚他究竟是哪来的勇气,在崔府这边为非作歹。
他只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那个赘婿,可不是什么皇亲国戚。
“小姐,没想到他居然会连夜拿着锯子将咱们前院的那棵大树给砍了,姥爷都被这件事给气得卧病在床。”
“如今看来此人并非一个好掌控的人,只怕他之后会守不住小姐的秘密。”
紫竹一脸严肃地站在看着自家小姐。
小姐原先同意这门亲事,也不过是看中了秦清河是个软柿子。
可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软柿子,而是一只刺猬。
一个不小心,可是会把他们所有人都给扎得千疮百孔。
“如今说这些已经为时已晚。”
崔如烟背手站在窗前,看着窗外凋零的树叶。
对于秦清河的所作所为,她同样始料不及。
没有料到他居然会如此的胆大包天,连他们崔府的百年大树也都敢动。
简直就是不知死活。
崔如烟想到这,面上就像是覆上了一层寒霜。
早知如此,她在洞房花烛夜当日就不该如此着急地暴露出自己的秘密。
如此,她还能够及时止损地将这人给赶出崔府。
可现如今她是万万不可能,让人离开崔府。
秦清河即便是要离开崔府,那也必须得横着出去。
“小姐,需要奴婢找人将他给解决了吗?”
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,紫竹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最能保守秘密的也就是死人,只要秦清河死了。
那么小姐的秘密,也就不会害怕被人所泄露。
“闭嘴!”
“你当真以为他只是一个庶子,便能任由我们崔府为所欲为吗?”
“他即便只是一个庶子,也是国公府的庶子!”
崔如烟猛地转过身来,言辞厉声的呵斥道。
崔府如今的形势可经不起太多的折腾。
若是连国公府也都一并得罪上,那他们崔府离京的日子又会更进一步。
这秦清河虽说只是一个庶子,但也可以成为国公府对他们借题发挥的棋子。
“奴婢失言,请小姐责罚。”
紫竹立即跪了下来。